我和罗永浩直播这一年

时间:2024-03-13 18:07

导语朱萧木:他要创业卖尿不湿,我也就去卖尿不湿。

文章来源:罗永浩 作者:罗永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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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很难想象,罗永浩把锤子科技卖给了字节跳动后,做直播的初创团队还是那些“头铁”的追随者。按照朱萧木的说法,“他要创业卖尿不湿,我也就去卖尿不湿。”

“餐厅这边都处理完了,我就回威海了,非常惭愧在这个时候离开,主要是公司这边也实在没我什么能做的事了,你保重身体、注意休息。任何时候需要我,随时联系。”从锤科成都公司离开时,秦延庆给罗永浩发信息。2020年3月,他又回到北京,再次加入罗永浩的直播创业阵营。

直播开始后,人少有些忙不过来,周雁桥从小野电子烟过来了。他可能是锤科时期把不少业务都干过的人,从软件、工业设计、认证体系,运营商业务,包括供应商对接都参与过。“这些经验对后面直播的帮助其实很大。”周雁桥说。

所有人的目标清晰而简单,都知道罗永浩要还债。“感觉自己也欠钱了”,这不完全是一句玩笑话,锤科“雪崩”罗永浩是最大的锅,其他雪花也隐约感觉到自己有责任。

而当希维加入“交个朋友”时,“我之前并不是罗永浩的粉丝,只是觉得这个人口条很好。” 市场负责人希维回忆道。

她还记得多年前,上家公司的人都在围观那次罗永浩和王自如的当面对决,现场直播,精彩。而如今罗永浩在直播间欢乐地卖起了昔日的竞品手机。

和罗永浩做直播这一年,希维的认知被多次刷新,堪称“玄幻之旅”。理想主义,却干着变现最快的行业;坏脾气,弄错时却总是道歉;背负责任与巨债,却总能自嘲;有人说他变了,但仍有一大批拥趸。我们试图通过其身边人的讲诉,还原罗永浩以及他直播一年的幕后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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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发火,刚开始做直播时,发火的频率很高。希维被罗永浩骂哭了一次。桌子没擦干净,PPT上多一个句号,导播镜头切慢了,都会造成罗永浩发飙。

刚开始的两个月,有些煎熬,希维甚至有点不想待了。

2020年4月1日,首播即创下4800多万人观看和破亿交易额的成绩,但这个初入行的中年男主播罗永浩也多次口误,外界都在等着他“翻车”。接下来,就是外界都知道的“520鲜花事件”,罗永浩在自己微博上充当起了客服连发十几条微博,并对拒绝及时解决问题的商家发难。

“他是一个非常注重细节的人,不同于任何老板,把产品经理的思维带到了直播行业。”希维说,“后来我就想明白了,他每次发火都是事出有因,并不是无缘无故,甚至还带有逻辑性地说你。”

苛刻与认真。“因为每一个细节都会影响他当下的情绪,情绪又会影响他的工作状态,甚至可能带到直播上。”希维说,“现在我们整个团队磨合就很好了,罗老师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要干什么,我们都知道。所以现在发火的次数少太多了。”

他甚至过两天会回过头来道歉,说当时自己也控制不住脾气。“餐饮是一个流动性比较大的行业,十几年来我工作过的酒店饭馆有二三十家,他是我经历过这么多老板里面,唯一跟我道过歉的老板。”厨房负责人秦延庆说,“他如果发现他错了,就会道歉,有些过后才发现,过后也会道歉。”

 锤科时期秦延庆和罗永浩的一次合影。图/秦延庆提供

“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这是病。”吃饭时罗永浩会以闲聊的方式说道。

希维认为,其实罗永浩一直是在做真实的自己,“很多人不敢永远做自己,尤其是在职场的人更不敢永远做自己,至少你在跟老板说话,跟人说话的时候,你也得保留自己的那份意见,但是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天不怕地不怕。他觉得他自己站在那里,他有自己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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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罗永浩更像是一个营销高手。

从锤科到发布会,到直播带货,甚至脱口秀,每一次出场,都是精心策划。比如在《脱口秀大会》上讲“真还传”的段子,那稿子他写了两周。“我以前以为他上台说话都是出口成章,不是的,全是认真准备的。”希维说。

罗永浩有社恐,并不喜欢接受媒体的采访,但开始直播带货后,必须要出来走两圈。

在郊区拍一个平台的宣传片时,罗永浩和草威在楼上焦虑地写着“羊毛衫事件”的致歉声明。早在锤科时期,草威就是“御用”文案。

“罗老师,我们准备好了。”楼下的导演喊道。罗永浩下楼开始有说有笑。

楼上楼下,冰火两重天的世界,近乎分裂。拍完之后,又上楼接着写那份对公司来说至关重要的声明。2020年12月,罗永浩频上热搜,但总能挺过来,甚至在今年1月首次冲进全网带货前三甲。

在被限制高消的情况下,不能坐飞机,他得去上海领《时尚先生》的奖,并且还得赶回来做直播带货。“我当时非常焦虑,但是他显得很轻松。”希维回忆道,“他的轻松反而让我更加紧张,他竟然问我他穿的鞋子好看不好看。”

罗永浩说,这种事没必要惊慌失措,当年锤科末期,有多少要债的人都在楼下逼上门,他一一化解。最后,罗永浩和草威坐了17个小时的汽车到上海,希维坐飞机。在颁奖典礼上,罗永浩用机智幽默的形式发表了感言,而且以“老子是时尚先生”的话题再登热搜。 

 希维在台下激动地看罗永浩领奖。视频片段/希维提供

“就觉得他不是一个单纯爱发脾气的罗老师了,他有非常强的人格魅力和强大的气场。”希维在现场看着,不禁喊出了“NB”那两个字,像极了曾经锤科开发布会时台下的粉丝。

“我觉得他这一路都是在披荆斩棘,他这一路活得比我们更加坎坷而精彩,跌跌撞撞,你看他每天笑嘻嘻的,其实背后承担了很多。”希维说,自己遇到事情时,罗永浩也会来找她,告诉她解决方案。

不是语重心长那种,而是半开玩笑似的,甚至会冒出“多喝热水”这种哭笑不得的老梗。

“他确实没有爹味,他不会跟你说,听我的,我是过来人,我是为你好这种话。他从来不说这些,他会站在你的角度说办法,然后问你,你觉得呢?”希维觉得跟着这样的人做事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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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较了解他,他也不是乱发脾气,因为我见过公司里有一些业务部门的主管,老罗对他们从不发脾气,因为那些人极度细心,细心到不正常,几乎能满足他所有的要求。我也是在他身边工作才发现有这样的人。”项目总监周雁桥感慨道。

商业模式决定了罗永浩是公司最大的IP,头牌艺人最重要的就是身体状况。“如果这方面出问题,我们就什么都干不了。”周雁桥说,在锤科时期,罗永浩和所有人都不太注意这方面,加班无度或者连轴熬夜是常事。

罗永浩做英语培训学校时也叫过周雁桥,但是周没同意,“因为英语又不是我的强项和兴趣点。”直到做手机动静闹得比较大时,周雁桥加入了锤科的初创团队。

周在罗成名前就是朋友,罗才20多岁时,他们在灯市口逛唱片店时认识的。这,“很摇滚”。周雁桥当时和同事在聊音乐,罗加入了进来。多年之后,锤科的发布会都会有一份罗永浩精选的歌单,涵盖着The Beatles、The Velvet Underground、Pink Floyd、The Doors、Nirvana、Guns N' Roses等老牌儿经典乐队。20年后,他向喜欢的乐队致敬,成立“左罗乐团”,并为乐团的第一首歌《凡人有光》作词。

当时周雁桥和同事在聊这支叫Bros的英国流行乐队,罗永浩加入了进来,“可能是我当时话多,引起了他的注意”。图/周雁桥提供

“为什么会有比较深厚的感情,后来能够保持联系,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当时资讯不丰富,周围很难找到都喜欢同样东西的人,然后留了电话。”周雁桥说,后来也一起出去吃饭,东聊西聊。那时罗永浩还没去新东方,住在西二旗,当时还有点荒凉,去他住的地方还要穿过一片树林。

新东方录用罗永浩当天,周雁桥和他去北展的必胜客吃了一顿。对于认识罗永浩的人来说,还是有些意外,这就能突然去当英语老师了?后来的事就是不仅当了老师,还是名师和网红。

从朋友变成了部下。“以前知道他有追求,我们都知道,但是一起工作了,就完全暴露出来他的要求程度,工作上面基本上是六亲不认。”周雁桥说,这么多年,其实他并没有感觉到罗永浩有多少的变化,内核和做事风格还是那样,发脾气也是业务上的,对事不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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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早之前,罗永浩和周雁桥吃饭,会聊起在韩国打工的那年经历。罗永浩曾经举例说,有时候,员工可能会对老板不满意,可能就会在产品上,螺丝少拧点,松一点,让企业和老板出问题。

罗永浩说,那时候他看到员工这么干,也觉得挺解气的。但他的工作车间主管说,我们应该认识到受害的首先是消费者,什么时候都不能这么干。这使得他很早就认识到消费者第一这个理念,“我至今记得很深刻,其实20多年了都没变过,不管是搞手机还是现在做直播都看得出来。”

但是进入一个新的行业,有些坑根本躲不掉,走不了捷径,都是脚踏实地干出来的。“选品怎么选,里面的道道,你全要踩一遍,尤其像售后问题这是必然躲不了的,但是踩过了以后我们形成了一套实战经验和处理规范,后面我们就顺利多了。”周雁桥说。

李正如今是“交个朋友”受欢迎的年轻主播之一,同时也是选品经理。在罗永浩直播初期,选品部只有4个人,一个类目只有一个人,她负责的是日化,后来,交个朋友的选品部逐渐扩大到40人。

作为“520鲜花事件”的当事人,李正想破脑袋都预料不到会出现严重的商品和售后问题,去年情人节消费者收到了蔫巴的鲜花,公司赔了100万。

“看样品真的非常好,电商评价也不错,我真的不知道它在路上通过冷链运输之后到用户手里会有那么大的瑕疵。”李正回忆道。

罗永浩不会听这种借口,直接发飙。李正连夜赶到天津武清的商家工厂调查情况,半夜里打电话给罗汇报。

花,极容易受伤,在外力轻微碰撞和折痕后,氧化,都会出现瑕疵。这或是直播一年里,李正受打击最大的一次。同事安慰她:“这事,其实也不全赖你。”

“但你知道,不能全赖你,说明还是有你的问题,大家说话还挺严谨的。”李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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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正的母亲,在山东老家,每晚都会看直播,类似于定点守新闻联播。如今交个朋友直播间从最初的周五晚上播,变成了几乎每天播,显然罗永浩在加快还债的进度条。

“我妈会发弹幕,各种支持支持,很正面,我一眼就能认出来是我妈发的,她那个ID巨长一串数,是原始ID。”李正说,“我妈那种年龄段她喜欢热闹,直播间有过年的氛围,她觉得很亢奋。”

事实上,李正做主播纯属偶然,是被观众抬上来的。她记得在去年5月,直播间第一次卖全棉时代的棉柔巾,缺一个模特,她就上去洗了把脸,然后试用棉柔巾。观众发弹幕起哄,让这个女孩播。

过了一周,李正就开始当主播了。“第一次话都说不利索,而且声音小,紧张,手抖,紧张到一定程度我脸上的肌肉都抖。”李正回忆,当时没有口播稿,要花很多时间去熟悉产品。当时因为是周播,罗永浩也会多次排练才开播。

以前的带货主播,一个手机就能播,一个KT板上写上产品信息就行。后来,直播间的整个背景变成的了一幅4x9米的巨型LED屏幕。

希维说,“我们跟着罗老师提升了整个直播行业的专业度,虽然一开始时我们也并不专业。”造价极高的专业设施,光是测试投影和LED屏幕两个选项,搭建测试一次就要花去不少钱,最后选了LED巨屏。

“主要是为了提高输出效率,我们在视觉表达、主播表现力等方面反复调试,使用LED大屏展示信息、设置顶机位、模拟真实使用场景等实操经验。”交个朋友直播间创始人黄贺说。他以前是锤科的产品总监。

“人在直播过程中的呈现效果是次要的,信息才是最重要的。直播间弹幕里问得最多的信息是价格,是产品的细节,所以我们展示的方式一次又一次做了升级,把背投全部换成商品的信息图。”主播朱萧木说。他之前是锤科的产品副总裁。

沉浸式的购物体验,角色扮演、区域划分、多机位、充满仪式感的呈现,一个完全沉浸式的直播体验。这群有产品思维的创业者,试图打造出直播行业的标杆。

李正、黄贺和朱萧木一次在直播后台的合影。图/李正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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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减肥了,沉浸式体验,让罗永浩在卖食品时吃得不少。

“去年体检,他血糖已经接近糖尿病了,我平时给他做一些低碳水的生酮餐。有一段时间他在直播间很少吃高碳水食物,后来发现,他只要不吃,销量就会下降一些,直播的时候还是免不了要吃。”厨房负责人秦延庆一直在照顾罗永浩的饮食,同时,直播间的各种食品食材的加工都是他负责。

“即使减肥不成功,我希望他至少能控制血糖,健康一些。”秦延庆和很多同事都比较担心罗永浩的身体状况。

但是,努力赚钱才是一个成年人最大的体面,何况罗是在还债,得继续吃。

甚至吃得更多,直播频次加大后,直播间上的食品类也越来越多。秦延庆晚上做菜根本忙不过来,一直往直播间送吃的,甚至还新招了个厨师。

从数据上看,罗永浩的直播间销量好的还有数码产品,比如价格从6000元到9000的显卡,每次一上架就秒光,甚至有游戏论坛早就发过攻略,“如何抢到罗永浩的显卡”。直男粉确实多,这与薇娅、李佳琦的粉丝构成有着鲜明的区别。

“男性粉丝有一个好处,就是买东西非常笃定,龙哥卖我就信,买完一句话不说就走了。”朱萧木分析道,但是如今罗永浩破圈也厉害,女性粉丝几乎是从10%看着到20%、30%,一直在涨。

有女粉丝会质疑,卖的大牌美妆,为什么比免税店还便宜。朱萧木在直播时讲过一个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连他老婆都怀疑是不是假货。

“我说,你还不信吗?我老婆说,我肯定信你啊,要不然也不会嫁给你。”朱萧木说,“我老婆把美妆商品推介给她闺蜜,人家一看这价格,又说这是假的。我老婆说这是我老公在卖的,你还不信吗。闺蜜说又不是我老公,我为什么要相信?我老婆又说,这是罗永浩卖的。”

罗永浩的名声在外,负债这么多,是一个负责任的企业家。闺蜜半信半疑,就买一次试试。

“女人真是一种很神奇的生物,她靠什么来断定真假?她以前用过这个,她就当天晚上抹了,第二天看自己的皮肤状态。这个是真的,然后在闺蜜圈里爆开了,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的女性粉丝越来越多的原因。”朱萧木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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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主要还是看重他的人品,跟着做,也从不会考虑新的创业是否一定成功。”周雁桥说。

在锤科之末,罗永浩把团队都卖给了字节跳动,而不是直接将公司关掉,某种程度上也是员工的一条出路。有些人根本没去,但日后来做直播了。

去年7月,罗永浩在抖音的直播流量出现了下滑,在没有了平台的流量扶持后,有媒体看戏——罗永浩怕是要凉了。直播选品负责人黄贺说:除了直播形式和方法上的迭代,我们通过优化供应链,才逐渐解决了业绩瓶颈。

去年7月也是希维和团队给罗永浩过的第一个生日,她问跟了罗永浩多年的市场部马英杰,结果后者说,罗永浩从来没有过过像样的生日。有一年还在锤科时,罗永浩生日当天,自己买了四五个蛋糕放到了前台,然后他就消失了。

“那就简单过吧,他不喜欢群居的那种热闹,冷清,但是有感情。”希维回忆道,这一年也经历了太多的疯狂,比如赔钱。

“口误了,就得自己垫进去,假货了,就得赔三倍。”希维说,卖了几千个品类,但这一年真正意义的假货也只有羊毛衫那一次,还是我们自己发现的。

在钱方面,其实打工人或者说“头牌艺人”罗永浩说了并不算,每次说要赔的时候难受的是老板。希维说,罗永浩就是疯狂维护自己的粉丝。

有时候甚至到了“宠粉”的程度,比如一个粉丝在微博上说自己在直播间买了吃的因为忘记去而臭掉,“虽然不是老罗的锅”,但这段时间都不想去老罗直播间买东西了。这条没有@罗永浩的微博,却被罗永浩看到并主动转发评论,“要以私人名义再送一份”。

因为“他每天都搜罗永浩三个字,看每个用户的评论。但凡有不好的就转到我们主管群里,要求相应的人来解决” 希维说。

他从来不计后果,“为他的用户服务,为他的粉丝服务,这也是粉丝信他的主要原因,永远把用户放在第一位。我觉得他这个人设一直不会倒,他就立在那里,因为他永远就是那样,做真实的自己。”

去年12月,交个朋友直播间遭遇了某职业打假人的密集碰瓷。希维回忆,罗永浩为彻底搞清那些纷繁复杂的品牌授权,经常彻夜开会,和团队层层追踪链路,甚至安排人出差到多个城市实地考察取证。在做完了远远超出一个代理销售方所应做的全部事情后,他发现所有被职业打假人揪出的“问题”全都是张冠李戴或者干脆就是无中生有,他还写过几篇事无巨细的澄清帖子,罗列了详细的事实证据。

但在辟谣后他发现,那些先前竞相报道罗永浩直播间翻车的媒体,并不愿意报道他辟谣的信息,有一次甚至在辟谣后,造谣的帖子反倒上了热搜。这让罗永浩非常崩溃,甚至怒不可遏。在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摔了一通东西后,他对希维表示,他想通了,因为他的网红身份,使得他在做任何事情都能得到巨大的关注,这给他带来了很多的便利,但同时,在舆论上他也必须面对一些不公正的现象甚至是诽谤。“这是一个网红创业者的宿命。”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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